程以岁说不好自己现在的想法。

她的票是沈祁言给的,她知道沈祁言一定知道她的位置,所以期待着他抬头,却也贪恋这一刻他认真的侧颜。

因为现场在休息,所以手机里的直播切到了一些回放。

这种感觉很神奇,现场的人,和耳机里的人,都在说他。

整个场馆里,没人比她更熟悉沈祁言,可是程以岁又觉得别人嘴里的那个沈祁言,强大到陌生。

两个解说不再调侃,而是严谨地去分析沈祁言和整个燕城中漾队。

“你像沈队的体能啊,还有反应,在经历受伤后肯定会下降,这个是没办法避免的。”

“但是打球真的就是刻在他骨子里的本能,就是人家能力还是在那的。”

“对,确实是。其实上个赛季没有沈祁言的时候,大家觉得燕城也很好了,但是就是沈祁言一出来,你就发现这个水平的运动员对于一个队伍意味着什么,战术还可以更丰富。”

程以岁之前没有看过篮球赛,她并不太清楚,这些分析里,到底有没有吹捧的成分在。

可她还是,忽然难过。

她托着腮,看着那个众望所归的男人,和想象中,烧着麻秸秆的小孩重叠。依稀中,还能看见攀附在他身侧,吸血鬼一般的家人。

宝贝,那些你有成就感,开心的,自豪的瞬间,是不是,都没有人可以分享?

……宝贝?

程以岁被自己这个称呼吓了一跳。

她吸了吸鼻子,把耳机取下来,塞进耳机盒,让自己专心致志地去看下半场比赛。

但是齐雨禾并没打算放过她,而这次,她在程以岁不需要的时候,充当了解说的身份:“郝唯这个抛射擦板没进,真的不应该,你看,沈祁言脸都垮了,估计赛后得发脾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