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程以岁稳了稳神,缩在短一截的沙发上,把抱枕塞进怀里,故作轻松地闲扯:“我爸让你回家吃饭了哈?”
“嗯。”沈祁言的声音很平静,慢条斯理地清理着柚子底部的经络,“之前不是假装你男朋友吗,他应该是当真了。”
……
不是。
真这么淡定吗?
程以岁一边假装翻手机,一边瞄他,却没看出任何伪装的苗头。
紧张这种事,向来都是别人比自己更紧张,才能缓解的。
为了让他比她更紧张,程以岁干脆单刀直入,硬生生转了话题:“刚才为什么抱我?”
沈祁言终于有了动静,把手里的粉色果肉放进白瓷盘里,声音疑惑却仍然沉着:“你不是站在外面冷吗?”
程以岁:“?”
对。她确实是站在外面,挺冷的。
但是,她问的问题,好像不是这个意思啊。
这么坦然,反而把她给弄得不会了。
她拿起他剥好的柚子,直接塞进嘴里,在嘴里咬成两瓣,左右一边一半,一边嚼,一边继续瞄他。
他的眼神很澄澈干净,像是熔炼出来的琉璃,晶莹剔透,而又光彩夺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