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风声效果都已经做到这了,她只能时不时再挥舞两下,找补道:“就快回去了!”
阳台是没有窗户的,凛冽的风全都聚集在这里,冰凉的地板从脚底吸走了她身上所有的温度。
程以岁把自己缩成一个鹌鹑,对屋里的沈祁言进行死亡注视。
察觉到她目光的男人轻抬睫,就见程以岁指着他,龇牙咧嘴。
他放下手里正在剥的粉红色柚子,宽阔的影子随着他三两步走到阳台,却见她的脸色变得更差了。
鞋啊!
她做了半天口型,是指着鞋让他帮忙把拖鞋拿过去啊!
他自己来,有什么用啊!
程以岁没办法,只能一边哆嗦着说话,一边左脚踩在右脚上,好歹暖和一只。
但这实在是太过于拆东墙补西墙,她被冻得表情越来越狰狞。
沈祁言垂眸,看着发抖的她,抿了抿唇。
忽然,程以岁觉得自己的胳膊一沉,沉的地方像是被贴了一块暖宝宝,她顺着他的力道——
两只冰冰的脚丫稳稳地踩在他的脚上。
——整个人,也窝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,小苍梨味道的,无孔不入。
仿佛整个冬天在此刻结束。
已是春暖花开,万物复苏。
玻璃上倒映着的黄色不再是柚子皮,而是一株株,一簇簇,含苞待放的迎春花。
程荣光半天没听见声:“喂,闺女?怎么啦?没信号啦?”
浪漫夜空下,银河淬着光,她就这样在秘密花园里,迷了路。
程以岁不敢抬头,怕被星空晃了眼,盯着他胸膛的位置:“有、有信号,爸你刚说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