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先,她这是骗了她爸,有点心虚。

其次,刚刚在外面,她一点好脸色没给沈祁言,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一生气不帮她了。

她的眼珠继续往下,讨好似的拿下沈祁言手里的粥,放在病床床头的小柜子上,整张后背都是僵的。

一边解袋子上面的死扣,程以岁一边在心里打鼓。

沈祁言被风吹过的声音有些低哑,喊了声:“叔叔好。”

……幸好,他默认了。

程以岁紧绷着的后背松了些,解袋子的速度都快了。

她把粥拿出来,扔掉已经脏了的袋子,抽出纸巾擦了擦碗底。

等她回头就看见,程荣光的目光从沈祁言的腰部一直往上,抬头时嘴巴跟着张大:“小伙子真高啊。那个,我小时候要是家里不穷,应该也能有这么高!”

“……”

爸爸,这种自取其辱的话,咱们真的没必要说出来。

这时,护士端着金属托盘进来,她抬头看了一眼挂着的点滴,看见还有不少,停下往前走的动作,问:“什么事啊?”

程荣光已经不喊疼了,赵嘉华有些愧疚:“没事,不好意思啊,刚才是我们紧张了。”

护士的脸色不太好,但考虑到家属的态度不算差,只好沉着脸说:“刚就跟你们说了,他这病就不叫大事,别有事没事自己吓自己,那我天天没事往你们这跑,别人还看不看了?”

赵嘉华连声道:“是是是,是我们不对,打扰您工作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