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她的眼前看不见令她害怕的景象了,沈祁言把覆在她眼睛上的那只手拿下来,把副驾座位往后调,让她娇软的身体一点点向后躺靠。
然后他脱了外套,让自己的体温覆盖在她身上。
程以岁半躺着,他的衬衣已经能平铺到她的大腿上。
像一条小被子。
他以为,这样她多少能舒服一点。
可沈祁言没想到,在他转身准备回店里抓蛇时,手腕被两只冰凉的小手牢牢抓住。
“我很快就……”沈祁言本来在温声安抚她,可在看到她表情时,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。
程以岁哭了。
大颗大颗的透明泪珠,像断了线的水晶珠,从她的脸颊控制不住地滑落。
在她冰凉的脸颊上发烫。
她的声音哽咽,接近于哀求,绵绵细细,已经不像是她的声音:“别走……”
沈祁言每一次见到程以岁,她都是那副明媚的,自信的模样。
这是她第一次,在他面前显露出无助。
沈祁言垂着眼皮,被她抓住的那只手腕,轻轻慢慢地向她的脸颊靠近,是和她双手相同的力度方向,程以岁没躲。
干燥的手指,从她的脸颊,擦到下巴上。
他本来只是想把挂她下巴上的泪珠抹掉,可程以岁却跟着他手的动作,被他轻而易举地勾起下巴。
一双湿漉漉的眼睛,仰视着他。
好像他,对她做什么都可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