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他不像她想象的那样对他人的意图毫无察觉。
相反他极为敏感,能够迅速领悟到别人想表达的想法,并且做出别人希望有的反应。
岑臻很善良,他告诉沈祁言,自己跟姐姐的关系不好,希望能够安慰到他。
而沈祁言对此做出的反应是,假装自己不知道实情,装作被安慰到,却在他走后不希望他被程以岁误会。
她的心像被扎了一下似的,有点疼。
店里的凳子很高,程以岁不算短的两条腿只能空荡荡的在上面晃悠,跟他撑在地上的腿形成了反差。
沈祁言两只手垂在大/腿/根,低着头玩自己的手指。
程以岁握紧面前的可乐:“那你呢?和你弟弟关系怎么样?”
沈祁言仍垂着头,听到这句话后眼睫极小幅度地颤了颤:“应该不算太好。”
程以岁眉心轻轻皱起。
她没能理解“应该不算太好”这个情感区间。
“他小时候因为我被拍花子拐跑了,一直到很大才找回来。”沈祁言给她解释,回忆过去时,他始终盯着桌面上空白的地方,眼神平静的像一潭死水,“买他的那家条件很不好,一家人连饭都吃不起,找回来的时候一身的病,你也能看得出来吧,他跟我不太一样。”
那倒确实是不太一样。
不过没想到是这种意义上的不一样。
想到刚才那个油腻的大肚腩有这样心酸的过往,程以岁为自己的腹诽短暂内疚了一下。
比起隋知家那种全员恶人令人气愤的豪门家族,沈祁言家的这种无可奈何的悲剧令人扼腕。
可或许是因为刚才大肚男种种行为给她留下的印象实在不好,她对他仍然说不上同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