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文暻对她的亲情,早在年少时被她的歇斯底里磨没了,仿佛只有在季昌平又被曝出绯闻才会想起他,然后麻木地玩偶一样听她哭诉。
尖锐的哭声穿过耳道,夜晚入了梦都还在刺耳的响着。
本来,可以相敬如宾母慈子孝,哪怕是表面上,但季文暻不想了,他累。
人生在世,不是每一对父母都合格。
“放过自己,放过别人,不好么。”季文暻叹口气,对着司机指了指旁边的咖啡店,让他进去等,然后转头对荣芝说。
荣芝愣了愣,突然笑了声,随后不再遮掩的笑着。
笑到最后自己都咳了,才手指缠着手绢擦了擦眼尾的泪,抬头说:“我凭什么要放过他们。”
“我对不起谁了,出轨的是我么!我那么爱你爸,是我对不起他么!最无辜的是我,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,可他们呢!不知检点!他们就该下地狱!”
荣芝的声音不稳,没了之前的温柔劲,只有咬牙切齿的狠毒。
季文暻没来由的一阵胸闷,倒出一根烟,叼在嘴边点上,“你这样快乐?”
荣芝表情空白一瞬,好像不知道什么是快乐。
不知道在想什么,喃喃道:“他们过得这么好,我怎么快乐?李婉还是那个名誉响彻国内的大画家,季昌平,你看他消停过么!”
“没有人为我的痛苦付出代价!”荣芝激动地抓着季文暻的手,指甲抠着他,“总得有人要付出代价!”
荣芝像是战场上杀红眼的战士,不管不顾。
她陷入了自己的思维里,不知道想到什么,又笑了起来,诡异又奇怪。
但手腕突然像是要断了的疼,她很痛地拧紧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