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光没了。
这次他没站在六楼,他连选择地方的时间都没有,用一罐安眠药匆匆结束了自己的生命。
可是洗胃好疼。
连带着那些回忆,都给洗没了。
活着,它的意义是什么。
季文暻不知道。
这十年,好像只是一场梦,从医院睁开眼的那一刻,梦里的笑声、花香、小尾巴,全都消失不见,没有悲惨,只有更悲惨。
不变的只有荣女士穿透耳膜的哭喊。
生命,太糟糕了。
季文暻回家一个月,再一次进了医院。
他那时甚至有些期待,她会不会来看他,趴在床头寻求原谅哭的不能自已。
他会原谅么,季文暻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想:会的。
她回来就好。
可是她没来,万一这是最后一面呢。
见不到他,她会不会后悔。
若是几年十几年后回国,看到他变成一个小方盒子,她会哭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