姑母因着夫家,是没有去长安观礼的,这也是第一次见李令薇,倒是比那个填房白氏会做人的多,见过礼几番话下来,让她观感好了许多。姑母身边还带着最小的女儿,也叫上来见过这个贵气的嫂嫂。
妹妹行如弱柳扶风,娇娇弱弱地行过一礼就安静地坐到一旁去了。只是接下来的辰光里,李令薇总是能感觉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视线投在自己身上。
待她感觉到什么看过去,这个妹妹又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,眼眸低垂,只捏着手里的茶杯把玩。
谢家姑母见状笑道,这笑里似乎还带着些紧张:“我这个最小的从小身子就弱,也不曾过分拘着她学些礼仪,让殿下见笑,我这个做母亲的,替她赔不是了。”
李令薇自然不会当面计较这些,只觉得有些不对。
这些日子以来她也见了不少这样未出阁的女儿家,多数第一次见到公主,是胆怯好奇兼有之,而今天这个妹妹却不一样,更多的似是探究,再想想姑母方才的样子,她多少明白了。
能因为什么呢?两个人之间唯一的交集,怕也就是谢霁清了吧?
根据陶姑姑从下人间打探的消息来看,果真是这位表妹一厢情愿哀哀怨怨,虽然自打情窦初开的时候就钟情表哥,但谢家姑母可是个清醒的,知道谢元理把这个孩子看得有多重,纵然是姑表亲,但也绝不会容许他娶一个身子弱娘家还没什么助力的妻子。
于是姑母也狠下心断了女儿的念想,更是为此少来谢家祖宅这边,这回也是知道谢霁清尚了公主,这才趁着年节慢慢恢复走动,到底是一家人。
虽然知道了事实如此,但李令薇心里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疙瘩冒出来。
先前他再三说过,从前专心读书从没有多看过旁的一眼,但怎么就能这么招人惦记?
她不开心了。
晚间的谢霁清一回到寝间就觉得气氛不对,只是还隔着屏风,里面她不发话,他也不好贸然转进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。
是的没错,两个人至今还是床榻分隔,并没有真正的肌肤之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