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是房间的暖气开得太大,眼睛干涩得流不出泪来,情绪仿佛已经堆积到顶点,只余留下一片麻木的混沌。
南棠抽完烟,进卫生间洗漱干净,然后换好衣服出门去医院。
今天也有警察过来做笔录。
她没有进去打扰,坐在外面等了很久,直到警察开门之时,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。
南棠同出来的警察点了下头,起身推开病房的房门。
池焰似乎很累,他坐在床上闭着眼,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太阳穴缓神。
听见推门的动静,他睁开眼侧过脸来,笑了笑问:“什么时候到的?”
“刚到一会儿。”
南棠关上门,张开嘴还想说什么,却发现大脑一片空白。
池焰看出她不对劲,轻声问:“你哭过了?”
“我……”南棠反应慢了半拍,安静几秒才摇头说,“没有。”
“可你眼睛是红的。”池焰皱着眉说。
南棠半信半疑地抬眼与他对视。
她出门前明明照过镜子,应该看起来一切正常才对。
池焰放轻声音,害怕吓到她似的,缓声问:“姐姐为什么难过,能告诉我么?”
难得温柔的语气,击破了南棠心中最后一层盔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