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司机在小区门口把她叫醒,南棠才迷糊地付完车费下车。
小区保安照例向她亲切问好,可她现在一点礼节性社交的力气都没有, 只想快点回到家里躺下。
留守两天一晚的都行听见开门声,立刻从窝里爬起来摇尾巴。
南棠摸了下它的脑袋, 然后在家里巡视一圈, 在餐桌上看见阿姨留下的字条,大意是说今天来打扫过卫生, 狗粮和水都重新换过, 都行也没在家里搞破坏。
“真乖。”
南棠从抽屉拿出根磨牙棒扔给都行,连外套也没脱就直接躺在了沙发上。
和池焰通话时的淡定终于荡然无存。
她用手臂挡住眼睛,也挡不住那一阵阵泛起的酸涩。胸腔被无法抵挡的难过所填满,让她几乎不敢想像池焰这几年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。
她平生头一次怀疑, 自己会不会太沉溺于过往的伤痛之中, 会不会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却处处露出破绽,所以才会把池焰硬生生拉进了一趟浑水里。
他还在大学就帮警察做起了线人。
其他和他同龄的男生,那时候应该在做什么呢?
他们应该在忙于学业、忙于恋爱、忙于为自己挣一份光明的前途, 就像她所认识的池星远那样。
然而池焰什么都没有。
他浪费掉了最美好的一段时光,亏她还以为这几年池焰过得很好。
完了,她想。
虽然池焰说以后要打要骂都行,但是等他真的回来,她肯定半句重话都舍不得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