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一个被所谓的家人忽视冷落的时候,都不曾踏上歧途的人。他会暗自消化那些愤怒和不甘,拼尽全力地走在正轨上,从不肯屈服于命运,也从不肯自甘堕落。
南棠闭上眼,被心中浮现的可能性震惊得手脚冰凉。
她把手从池焰宽大的掌心里抽出来,没再看他:“池焰,你告诉我。”
“我……”
南棠打断他,一字一顿地问:“你有没有做对不起自己的事?”
有没有做出让少年时期的自己不耻的事。
有没有做出让将来的自己后悔的事。
池焰的胸膛急促地起伏了几下,在听到南棠前半句话时,他其实以为她要问“你有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”。
可是她没有问,到了这种时候,她关心的仍然是他。
南棠用短短一句话,打破了他所有的盔甲,让他感受到了溃不成军的滋味。
“没有。”池焰声音低哑,透露出淡淡的痛苦和委屈,“我真的没有。”
南棠心里的石头落了地。
她重新睁开眼,往外面看了看:“那我先出去。但你最好尽快给我打电话说清楚,否则……”
她停顿半拍,下了最后通牒,“我会去宁平问何凯,那天你们在公安局到底聊了什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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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焰回到包间时,老陈没在,谭明还斜躺在沙发上没动。
他走过去用膝盖碰了下对方的胳膊,装醉的人立刻睁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