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焰神色一冷,错开目光。
谭明以为他心虚,更是故意放慢语速,一字一顿地说:“仲凡集团做的是正经生意,你打着姚家的旗号在外面收青玉器,是想毁了姚总的根基,还是想进局子自立门户?”
池焰没说话,只是沉默地抽着烟。
他抽得很凶,平时要抽七八分钟的一支烟,眼下只用了四分钟左右便燃尽了。池焰把烟掐灭,不过瘾般又点了一支。
这些动作落在谭明眼中,全部明晃晃地透出一股焦躁劲。
池焰这次没让谭明等太久,烟抽到一半,他宛如打定了主意,懒洋洋地抬起眼,低声笑了一下,说:“所以是爷爷叫你来教训我的?”
谭明还他一个冷笑:“池焰,你回姚家还不到三年,户口本上的姓都还没改吧。别太拿自己当个人物,要教训你,还不用姚总发话。”
“那也轮不到你。”池焰微眯起眼,“你算什么东西。”
如果南棠此时在场,一定会对眼前的池焰感到万分陌生。
他身上那种张扬叛逆的劲全放了出来,叼着烟跟人说话的神态,像极了电影里那些阴狠又卑劣的反派。
但对于谭明来说,这才是他认识的池焰。
一个长到二十岁才从外面接回来的私生子,表面上对姚仲凡阿谀奉承,背地里却贪得无厌,借想着姚家少爷的身份为自己谋利。
谭明点点头:“我确实不算什么东西,可你一个私生子……”
话音刚落,谭明只觉得眼花了一刹。
等他反应过来之时,面前的汤锅已经连盆带水被掀翻在桌面,羊肉混着滚烫的汤水溅到他身上,痛得他本能地起身就想往后避开。
行动不便的双脚在此时变得碍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