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靠着副驾驶车门,一直盯着俩人动静的顾泽,环胸咬了咬牙,最终也没动。
明知道拦不住的事情,去了又能做什么。
被人连拖带拽地塞进车里,锁扣声一样的咔哒,在挣扎里响起。安全带把她勒紧。
还没等她稍缓一下呼吸,指节轻颤着要解开束缚着她的绳索,男人就上了车,替车门落了锁。
引擎轰鸣声响起,洛橙搭上安全带锁扣的手悬停在半空,僵硬地攥紧。
能让这个男人更疯的几个字,此刻的洛橙真想再次开口送给他。
悬崖边的风景急速倒退,勾出虚化的残影,混着和空气里撕磨的胎擦声,车后两个男人远到早已听不见的劝解声,尖利得像一阵阵高频的兽鸣,悉数钻进洛橙耳膜里。
微僵的指节攥上副驾的安全扶手,洛橙极力告诉自己:忍过这段山路,下了车就好。只是额角不可抑制的阵阵牵痛,像是能把窗外的风景割裂成无法拼凑的碎片,又和记忆里混乱的画面重新组合。
“简珩,停车。”洛橙低声开口,话音和眼前的景象一样模糊,“别发疯了,停车,行吗?”
洛橙听不清他有没有回答,仿佛只有毫无所谓的声音,在笑着对她说: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。
此刻洛橙唯一能确认的,就是这个男人不仅没有停车,还让车胎和盘山公路,发出更为刺耳的刮擦声。仿佛下一秒,就能驶向悬崖,和她痛痛快快地同归于尽。
耳边杂音渐隐,不用简珩把车开向深渊,就已经有深渊的笑声在同她低语。
“橙橙,我们一起去找爸爸好不好?”女人温柔地问她。
“妈,你停车吧,停车好不好?我求你了。”熟悉又陌生的声音,是她自己,又不像她自己。居然带着哭腔。
“他说,我就像一只美丽的知更鸟。”女人笑着告诉她,“看见我,春天都来了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