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太医要给那小猫儿拔螫针的时候,便先给裴野使了个眼色,让他先回避一下。
皇帝很快便会意,转身去了殿外。
等那秦太医拿了烫过的铜镊子靠过来的时候,小猫儿先是张望了一下四周,没瞧见裴野的身影,眼眶里的眼泪顿时便含住了。
秦太医诊治过他的次数并不少了,如今已然是深知这小猫儿的脾性,只要有裴野陪在这里,它必定都要闹上一番。
不说一哭二闹三上吊,但也要哭哭啼啼地卖个惨,或者四处乱窜、飞檐走壁的,最后可能还要出动千牛卫将军们来捉,这般闹上一通,往往半个时辰便过去了。
果不其然,瞧见裴野不在这,这小猫儿便乖顺多了,只一开头张望了几下,没寻到人,便就安静下来了。
方啼霜从来只和关系亲近的人撒娇闹脾气,秦太医此等的,算是熟人,但绝对还不到亲近的程度,在这些人面前,小猫儿还是比较安分守己的。
等他拔完针上了药,裴野才从外头走进来,一眼便见着这小猫儿眼眶里汪了一捧泪,他才靠近,便见他的眼泪顿时便应时对景地落了下来。
裴野见他这副模样,顿时心疼极了,忙俯暔渢下身将他抱了起来,问秦太医:“他这伤可有忌口?”
秦太医便徐徐道:“切忌生冷荤腥,饮食稍清淡些,不两日便能好了。”
秦太医走后,裴野就抱着小猫儿往寝殿里走,一边走还一边问他说:“知道疼了?往后还去不去招惹那蜂虫了?”
小猫儿别着脑袋,不肯理他。
“又给孤甩脸子,”裴野被他驳了面子,有些不大高兴,“又不是孤蛰的你,你和孤生什么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