味道并不重,混着他衣裳上用的熏香,有种说不出的好闻。
“陛下,”方啼霜忽然又在他后头念了一声,接着又顿了一顿,然后才缓声道,“今日谢谢你……唔,应该算是昨日的事了,差不多,反正谢谢你。”
裴野没说话,过了一会儿才道:“不用太放在心上,孤是为了感谢你那日所赠的蝴蝶。”
方啼霜呼出的热气打在他后颈上,稍一撇嘴道:“这是不一样的,我送的蝴蝶不值钱,哪里都能捉。”
“孤送你的也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件,”裴野说,“都是孤本来就有的东西,你既费力气捉了蝴蝶,孤也费心思做了石雕,便都是一样的。”
方啼霜有些累了,便把额头贴在小皇帝的后背上,然后又轻又缓地说:“但这是阿爷阿娘走后,我过的最开心的一次诞辰了。”
他的语气很真诚,似乎还带着几分鼻音:“阿爷以前也给我做过一只小木雕,是照着常来我家讨东西吃的一只小野猫刻的,我特别喜欢,但后来在去长安的路上丢了。”
说到这里他顿了顿,裴野忽然感觉自己的背上透上来一股湿意。
“我都有点忘记阿爷的模样了,今日见到陛下送我的石雕时,我好像忽然又记起来了……”
方啼霜预感到裴野似乎要转身,他便立即抱紧了他,不许他动,他的声音带着哭腔,听起来可怜极了:“我也不知道我想说什么,反正就是觉得,你真好,我快要爱死你了。”
裴野稍稍一愣,而后道:“‘爱’字不可乱言。”
“怎么是乱用了?”方啼霜含着泪,不解道,“我爱阿爷阿娘、爱舅舅舅母、爱阿兄阿姊、爱好吃的好喝的、爱白云爱星星,怎么就不能爱你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