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到底还是咱们圣人多才多艺,”戚椿烨笑了笑,又将话头引回到了皇帝身上,“既能作画,又有一手雕刻的好技艺,只怕这样好的功夫,连外头那些石雕大师傅们也不能及。”
裴野倒是很冷静,并不真把他的奉承话放在心上:“他们是吃这口饭的,孤不过是玩物之兴,不能作比。”
宫人们忙也奉承道:“陛下您这可就太谦虚了。”
比起笑容满面,忙着恭维皇帝的宫人们来说,小猫儿面上更多的是吃惊——他没想到这只大猫儿竟是裴野亲手雕的。
这石雕看起来如此精细,想来定不是一天半日就能草草完工的,皇帝每日里那样忙,也不知道是几时抽出空来,去费心打磨那块石雕的。
想到这里,小猫儿鼻尖一酸,眼前忽然又湿了一片。
难怪近来裴野手指上会莫名其妙地出现一些见血的小口子,方啼霜还总以为是他练剑时不仔细,让那利剑给划到伤了。
小猫儿嗅觉敏感,一闻他指尖有血腥气,便就不情愿让他抱了,先前又几次逃出了他的怀抱,自顾自便跑院里搭秋千玩去了。
皇帝却也不恼,甚至从未将这事告诉他过。
裴野见这小猫儿忽然就怵在那儿不动了,心里有些疑惑,但眼下这么多宫人都在,他若忽然蹲下身去,实在有些不合礼数。
故而他缓步走到那小猫儿身侧,微微俯下身:“怎么了?不喜欢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