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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把皇帝和一个小内宦做比,似乎确实有些不太合规矩。

于是方啼霜又重新补充了一句:“陛下和泽欢不一样的,在我心里,陛下是第一等好人。”

大概是怕裴野听不懂这“第一等”的意思,他又继续解释道:“陛下知道我的秘密,却不要打死我,我也知道陛下的秘密,我还守口如瓶,从没有对旁人说过,可见我们俩也算是那什么……”

他忽然记不太起那个词了。

抓耳挠腮了半天,方啼霜才终于磕磕巴巴的地说:“知己?对!是这个词吧?”

裴野想了一会儿,才记起自己不慎让他知道的秘密是什么,应该是那日小猫儿恰好撞破他将那碗汤药倒掉的事儿。

虽然心里知道“知己”这个词不免太深了,但皇帝却很莫名的,不太想和面前的这人解释清楚。

“那日你忽然跑进大明宫,”小皇帝故意岔开了话题,“并非是误闯捣蛋吧?”

方啼霜很激动地看着他,然后又很警惕地往四周望了望,确定没人在附近后,紧接着才很小声地说:“那天我去清宁宫睡午觉,恰好听到太后和那杨公公叽叽咕咕地说什么给陛下送药,我一听就知道他们不怀好心,所以我就想去提醒您不要喝那碗药,那日可急死我了。”

他的语气带着几分骄傲,似乎是觉得自己当时的聪明才智很值得再炫耀一番。

皇帝听着他这幼稚的形容,便想到太后与杨松源两人如同耗子一般“叽叽咕咕”地躲在角落里密谋的模样,顿时便觉得有几分好笑。

“孤那时并不待见你,你为何还要拼命来提醒孤?”裴野问。

方啼霜也说不清,他冥思苦想了一会儿,然后才道:“我就是觉得……陛下看起来也不过才和我家里最大的阿兄一般大,他们两个大人却要偷偷害你,实在太不厚道了,而且阿爷阿娘常常和我说,要做个有善心的好人,我要是见死不救的话,阿爷阿娘要来梦里骂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