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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啼霜很想驳他一句,你知道什么?可裴野才刚请他吃了那么香那么甜的葡萄,于是他收敛了一点,只闷声道:“我就要死了,我怎么还能开心起来?”

裴野面上微微一愣,然后勾着嘴角笑:“怎么就要死了,就为着这一颗牙和一口血?”

“还不是你要请我吃什么寒瓜,”方啼霜莫名有些郁闷,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地就带了点哭腔,只听他悲伤地控诉道,“也不早告诉我那瓜籽不能吃,我吃了那么多瓜籽,还不小心喝了一点水,那肚子里寒瓜种子可不就发芽了吗?”

裴野听到这里,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来。

他原本还不明白那小猫儿为何会突然憋着不肯喝水,如今听他这么一说,心里便顿时了然了起来。

方啼霜心想自己都这样惨了,裴野竟还笑得那么高兴、那样没人性,不由得便悲从中来,鼻尖一酸,眼眶里便又开始下雨了。

皇帝忽然见他低头在那里搓眼睛,好容易才忍下笑意,起身有些僵硬地顺着他的背:“好啦,上午那是孤诓你的,谁知你竟会信得这样真。”

“你不要哄我,”方啼霜抽抽搭搭着说道,“我连牙都掉了一颗了。”

裴野有些不解:“这掉牙和那寒瓜籽又有什么关系?”

方啼霜于是便断断续续地把自己心里的猜想和裴野说了说,不料皇帝听了他这一番说辞,面上的矜持便再也挂不住了,偏过头去就开始笑。

原本还哭的稀里哗啦的方啼霜顿时炸了毛,也顾不上擦眼泪了,连声道:“我都要死了,你还笑话我,你到底是不是人……”

皇帝是真没见过这样单纯、这样傻的人,闻言倒也没生气,还很好心地问他:“你不是还有好些个兄弟姊妹么?你就没见他们掉过乳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