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野并没有动,只是道:“既是头彩,孤又怎么好拱手让人?”
他今日瞧起来心情挺好,那掌事公公本就是个人精,虽然新官上任,但到底也是这宫里的老人了,哪里会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话。
他忙做出请罪的模样,而后赔笑道:“圣人说的极是,是老奴糊涂了。”
说完他见裴野眉目间未有怒意,于是便稍稍放下心来,转身道:“起驾——回宫——”
这一路上,方啼霜都缩头缩尾的,在裴野怀里,他如坐针毡,心里苦不堪言,但面上却一动也不敢动,只得一脸乖巧地木在他怀里。
他身上那股熏香一阵又一阵地往他鼻尖钻去,方啼霜发现自己莫名还挺喜欢闻嗅这个香味的,如果这人不是裴野的话,他大概会恬不知耻地往他衣袖里钻。
可惜他是皇帝,方啼霜即便是有滔天的胆子,也不敢和他这样耍闹。
“一会儿差人去猫舍里问问,是谁人给它喂了酒,”裴野的眉微皱,面上又浮起了那种冰冷又淡漠的嫌恶,“一身的酒气。”
身侧的掌事公公忙应道:“是。”
方啼霜耳朵尖一颤,生怕猫舍里的宫人们因他而受罚,这才弱弱地唤了声:“喵呜~”
这事和他们没关系。
可惜裴野不是婉儿,和他丝毫没有默契,更别说能听从他的语音语调里猜测他的意思了。
“叫唤什么?”
他一开口,方啼霜莫名又犯了怂,把嘴一闭,又不敢动了,继续做他那只四肢僵硬的木偶猫。
一直到皇帝的轿辇停在了大明宫的正堂之前,裴野将他抱进殿内,而后稍一俯身,将他放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