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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奴婢不敢欺瞒陛下,”荣登德再次叩首道,“这事原是太后殿下嘱咐奴婢说,陛下自幼体弱,近来又才刚继承大统,诸事繁杂,难免劳心动气,本想时常过来探望,却又恐怕惹陛下厌烦,便让奴婢日日打发彤儿去回话,告知太后陛下每日的身体状况。”

裴野若有所思,语气明显已经放软了:“那公公为何不早告诉孤?”

“回陛下的话,是太后殿下拘着不让奴婢说。”

“想是母亲怕我知道了,往后即便是身体抱恙,也不会让彤儿将实话报给她,”裴野面上浮起几分感动,“倒是我多虑了,母亲自小待我一直都是极好的。”

荣登德心里略略松了一口气,但面上仍是大气也不敢出。

“公公起来吧,方才是孤多心了。”

荣登德谢了恩,这才弓着身子站了起来。

裴野回到食案边上,徐徐然落了坐:“今日彤儿去回过话没有?”

“回陛下的话,还不曾。”

“那便再打发他去禀明太后,儿一切安好,请勿忧心挂念。”

荣登德忙垂首应下:“是。”

外头廊檐下的方啼霜偷听了全程,也被里头的动静吓得大气不敢出,方才那内侍一走,他就立刻又跑回了廊檐下。

不过他虽然旁听了两人的全部对话,但对于这其中的弯弯绕绕,还是只知其然,不知其所以然。

方啼霜思忖了半晌,好容易才朦朦胧胧地消化了一些,觉得自己有可能是误会太后了,但却又想不通那清宁宫里,太后为何要说那些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