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4. 孜然 连梦里都是那股奇异的肉香

小豆丁兴高采烈地抱着油纸回家。

马婶子瞧他手里的油纸包,随口问道:“手里拿得是啥?”

“好吃的!”小豆丁兴奋拆开油纸包,“顾璋哥哥家的香喷喷的肉!”

他拆开后,就被香得不行,忍不住用手拿了一片就往嘴里放,嘴巴才刚刚尝到味道,眼睛都忍不住眯起来,“唔唔,好吃!”

马婶早知儿子攒了钱,“攒的钱都用来买肉了?”

“顾璋哥哥没要钱。”小豆丁又拿了一片,踮起脚伸手想喂给马婶,“娘,你快尝尝,特别香!”

马婶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口肉,这一下就愣住了。

好吃。

她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。

外面一层薄薄脆脆的皮,里面满是肉香,不腥不臊的,还满口说不出的香味。

小豆丁又给爹喂了一口,然后美滋滋道:“爹也吃了,娘也吃了,剩下两片就是我的了。”

马掌柜舌头刚刚沾了点孜然的味道,眼睛就亮起来,边吃边不住点头:“这味道扎实,比咱家上次买的猪头肉香多了!”

他吃完后还有些回味,忍不住看向小豆丁怀里的油纸包。

不远处。

秀云阿奶吃完饭,正在朋友家做客,两个老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唠嗑。

这时,一个小孩哒哒哒的跑进来,高喊着:“娘,你看我得了什么好吃的!”

一股浓郁又独特的肉香,从小孩手里的油纸包中飘散开,里面似乎是几块切好的、还温热的肉,看着就漂亮。

秀云阿奶就感觉那香味直往她鼻子里钻,甚至下意识咽了下口水。

她什么好吃的没吃过,怎么还馋上了?

还没来得及等她开口要说要买点尝尝,一小份肉就被一家子分完了。

“爹,这肉真的太好吃了!顾璋哥哥能天天吃,肯定特别高兴。”

秀云阿奶呆住,竟然是顾家做的?那她可怎么办?!

几个小孩风一样地在街道上飞奔。

丝丝缕缕的香味也飘散到空气中。

另一条交叉巷口,坐轿子路过的萧学政,感觉鼻尖飘过一缕奇特的肉香,“外面有卖什么吃食吗?”

“没见到买吃食的,就几个小孩路过,可能是从隔壁街买了零嘴。”

萧学政掀开马车窗上的帷幔,什么也没看到,但又闻到一缕肉香,这味又香又特别,实在勾人得很。

“先回去吧。”

他本以为只是路过,怎么也没想到,等到了夜里,连做梦都是那个香气。

这个夜里,不知多少人梦里都是这股奇特的炙烤香气。

翌日。

秋娘定下了配方,价格,马不停蹄地去定制一个大些的烤炉,去找稳定的铺子供肉。

顾璋也带了两份烤肉,打算带给师父尝尝,然后在问心学院里提前宣传一番。

这里可有不少有钱学子,能住得起问心道,只要不是完全不贪口腹之欲,绝对抵不过这个诱惑。

无论世家子弟、乡绅富豪,都是他家的潜在客户。

问心书院。

顾璋才刚刚进教舍,金瑎追上来,有些高兴道:“顾璋,昨日书院出了处罚结果!说是项门寻衅滋事,构陷同窗,被罚了补贴银钱,还有散学后整理打扫所有教舍一年。”

金瑎觉得解气极了:“这可真痛快,每日散学后打扫教舍可丢人了。”

顾璋倒是觉得,恐怕少了那份学院对家贫学子补贴的银子,更让他难受。

顾璋将食盒放到书案最里面,然后道:“不管他。”

金瑎一拍脑袋:“是啊,大好的日子,说他扫兴做什么?我听说了,从永河村换上来的良种,已经分发下去了,你爹和爷爷走马上任,带着一队人去各县巡视教人了。”

金瑎是真的服气了,原来只觉得顾璋会挣钱,脑子活,读书他还是不差的。

这会儿见顾璋的一篇文章,能得如此权势,得皇帝青睐,实在是佩服不已。

他们这一支单出来,苦守了三代,才让他有机会能科举入仕,就为了他们金家有人能出个一官半职。

他自认天资聪慧,可顾璋比自己年岁还小,竟然能做到给全家都带来官品。

“小石头,你给我讲讲,怎么想到这一茬的?”金瑎简直好奇死了。

顾璋:“……”

说他上辈子怎么和一株变异小麦王“秉烛夜谈”,激战十几天。

还是说他上辈子管理基地粮田的时候,学习和查阅的那些资料?

顾璋看着金瑎亮晶晶的眼神,还是挑拣着说了一点。

顾璋这一开口,就有些不得了。

原本好好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学子们,都竖起耳朵,坐得远的,还站起来走过来听。

连应当提醒众人回座位,马上要响上课铃的黎川,都忘了时间。

直到代表上课锣鼓声敲响。

金瑎急道:“怎么这么快就上课了?这才正讲到关键地方呢!”

顾璋使用了本末倒置的讲法,也就是把自己的功劳,当作原因,说自己正是从小增产中发现了关键。

他刚刚讲解到第一年麦穗看起来变得饱满,村人都过来帮忙收割。

周围学子也正听得起劲。

所以这次产量多少?后来能到亩产两石,这么大的跨越和进步,就是从这次丰收中找到了什么关键点吗?

“怎么就敲锣了?”

不过再想听,也只能回到座位上安分坐好,等夫子来上课。

顾璋安安稳稳的上了一早上课,等中午午休的锣鼓声响起,夫子才出教舍的门,就有人围了上来。

看顾璋拿了食盒,问道:“是要去食堂用膳吗?要不咱们一起,边吃边讲?”

顾璋确实要去食堂,要热一热才方便吃。

“行吧,一同去。”顾璋身边围了不少人,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食堂去。

就连余庆年这种平日里不怎么去食堂的人,都难得拐弯往食堂的方向走。

一行人边走边讨论着今日学业,讨论着圣人文章。

可走着走着就感觉不太对劲了。

有股香味不知从哪里飘过来,还粘人似的,怎么走都环绕在他们周身,时不时调皮地往他们鼻子里钻。

偏偏认真去找的时候,那味道仿佛又没出现过。

若隐若现,实在挠人,就跟让他们抓心挠肝一早上的顾璋一样,实在是让人又爱又恨!

他们坐了一张大桌子。

顾璋也带着食盒去加热,食堂里有一个专门的灶,旁边挖了许多凹进去的空当,以便学子利用食堂灶里的余热来热饭。

才用大火力烧了上千人的饭食,还热乎着,没一会儿,食盒就温热烫手起来。

顾璋第二盒本想带给燕老吃,这会儿干脆直接也热了。

他带着食盒回来,桌上已经坐了好多人,都打好了饭菜。

看着顾璋靠近,不约而同看向顾璋手里的食盒。

馋了他们一路的香味,竟然是从顾璋手里的食盒里散出来的?

难怪那奇异的香气就跟撵人似的!:,m..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