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里,傅屿川的身影孤高寂凉。后台微弱的光照在他沉默的脸,那双漆黑的眼瞳之中晦暗不明,开口仍是熟悉的压迫感:
“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。”
daniel冷眼看着他移向胃部紧按住的手,连同身体微微地颤动,仿佛随时会倒下。这时才注意到,对方的脸惨白没有血色,憔悴得可怕。
他收回视线,突然抛出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:
“这十几年,你有见过她哭吗?”
傅屿川微微怔住,眸中闪过丝情绪。答案已然写在他脸上,daniel面无表情地继续道:“流泪,是悲伤的一种表达方式。”
“不是所有人生来都完美无缺,就像有的人天生不能说话,也有人无法表达情绪。我天生就感知不到愤怒,这一点你也清楚。有时我会想,这是一种幸运,为此我少了很多烦恼。”
“虽然有时我很希望简颂可以像我一样,”他顿了顿,“但很可惜,她不属于这样幸运的个例。”
“她并不是感受不到悲伤,她只是选择把悲伤全部藏起来。过去你做了很多伤害她的事,她却全都不记得。这也是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在你面前哭过:因为她有很严重的臆想症。”
“因为臆想症,她分不清哪些记忆是真的,也从来没有面对过真正的冷血的你。在你看不到的地方,她用尽所有可能的办法说服自己,欺骗自己不看到真相。”
“傅屿川,这半年离开了你,简颂的病情好了很多,几乎可以痊愈。现在,对她而言,你只是一个不应该存在的幻觉。如果你再接近她,她就被迫又要面对她不愿面对的真相和已经千疮百孔的心,很可能会因此再度崩溃。”
“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。人要怎么挽回不存在的错误?”
对方的手无力地缓缓垂下。
“你不要再出现了。”daniel看他一眼,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。
……
昏迷之间,傅屿川短暂地醒来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