琼曳开口道:“可是你如果不做,也不保证夏翼之后不会报复,而过了追诉期,我们就真的束手无策了。”
陈厌叹了口气,道:“我想想吧。”
他在午后离去,琼曳一个人坐在客厅,感受着屋内瞬间冷下来的温度。
她坐了一会儿,看到卧室床上凌乱的被褥、餐桌上剩下的餐具、空气中弥散的尘埃,最后看见了那个夜晚,独自哭泣的小小男孩。
他那么瘦弱,跪在地上将他血泊中的父亲抱起来,沾满鲜血的双手手足无措地想要擦干净他父亲脸上的鲜血。
琼曳闭了闭眼,还是掏出手机,拨通了童今的电话。
她不指望陈厌能原谅她的二次欺瞒,但希望死不瞑目的陈父能。
第42章 chapter 40
人在撒第一个谎之前,总会觉得撒谎是一件天大的困难。
但只要第一个谎言被顺利说出,那么之后的谎言便都会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,不管你愿不愿意。
琼曳没有放弃参加二审,也没有撤销诉讼,而是让王漱用一个很小的理由拖住了陈厌。
这理由太小,小到甚至有些好笑,让琼曳在法庭上甚至都带着淡淡的微笑。
夏翼用一种难以理解的眼神看着她,仿佛她是个疯子。
开庭前,他找过琼曳,开门见山地说:“你执意这样?”
琼曳淡淡地笑了,甚至透着发自内心的愉悦。
就在那一刻,她突然觉得自己不是为了陈厌而干的这档子事,而是为了自己。
因为在她面对夏翼的那一刻,那种内心里涌动出的愉悦火焰,几乎等同于当年她跑到星娱门口,一棍子一棍子砸烂了他那辆小几百万的跑车一样。
很爽快,很痛快。
她说:“你也有今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