琼曳愣住了。
陈厌终于松开手,这让他们得以拉开一个相对不那么亲密的距离。
琼曳张了张嘴,道:“我以为你是恨我的。”
过了一会,她补充道:“你也应该恨我。”
她皱着眉,有些淡淡的迷茫,有些深刻的烦躁:“我曾经年少气盛,在你这样的年纪做过一些错误的选择。这样的选择不管往哪儿看都是死胡同,所以我提前阻断了它前进的道路。”
“你难道不恨我吗?”琼曳问。
“可能是恨的吧,”陈厌说,“但似乎越恨,就越不恨,到后来也就分不清这二者之间的界限了。”
“你这样转头抛弃自己梦寐以求的油画专业,和从你父母身边独立的机会,闯到这个肮脏的圈子里,到底图什么?”琼曳鼓足勇气,终于问出了那句困扰了她很长时间的问题。
她对陈厌的这个选择不理解,甚至匪夷所思。
“没有什么目的,”陈厌说,“其实一开始只是不甘心,觉得咽不下这口气。”
像是娃娃机里的娃娃,一次抓不到,就抓第二次,抓到后来,要抓的就不止是娃娃,还有投下的成堆的硬币,只能咬着牙抓下去。
“你还是太年轻了,人活一世,遇到的不甘心岂止一次。”琼曳说,声音麻木。
“我不希望你因为一段无望的感情,浪费自己的人生。”
“是无望的吗?人们到底还是能区分真正的追云逐日和踏雪寻梅。”陈厌笑了。
“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?”琼曳平静的话里潜伏着不安。
“我想知道,你到底是真的玩玩,还是真的爱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