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澈深看过来,视线微微怔住。
他不会认出来了罢?
她拿着手里的梳子紧了又松,难得紧张,“我在琢磨新发式,往日那个有些瞧腻了。”
柳澈深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便什么也没说,转身退出去,似乎完全没有觉得有多好看,而她梳什么发髻,也和他没有关系。
拈花握紧梳子的手慢慢松开,看向镜子里的自己,那发髻显然不合适她这张面皮,瞧着和她气韵太不搭了些。
她意识到自己奇怪的心思,不由苦笑一声。
不过是一束花,也累得她当真了……
人家可没有那个心思,他不过是把她当师父尊敬,送束花罢了,从头到尾温和有礼不失疏离。
她竟还做出这样的举动,真是呆在这处呆傻了,都有些荒唐了。
拈花意识到自己的糊涂,无声坐了一阵,心思也压了个干净,伸手拆掉头上的发髻,重新梳回了原来的。
好在没让他看出什么来,往后便当这心思没起过,他既要认真与她做师徒,那便也该有师徒的样子。
…
柳澈深快步往外走去,等离开了她的视线之外才停住脚步。
他思绪有些乱,低头看向手,手掌心包扎的布条,打的是和他不符的蝴蝶结,很是可爱。
他手指合起,指尖轻轻碰上了蝴蝶结。
他视线若有所思,看了许久,都没有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