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拈花看了他片刻,拿起茶盏盖在烛火上,直接把火苗盖灭了。

屋外的柳澈深端着手里的药往这边走近,就见屋里的灯灭了。

他脚步生生顿在原地,刚头如果没看错的话,师弟应该是进了师父的屋子。

可为什么灭了灯?

整个屋子陷入了黑暗,只有外面透进来的隐约月光。

拈花把茶盏放下,闲话家常一般,“为师给你的酒为什么不喝?”

这黑暗让恒谦瞬间有了些勇气,“师父,徒儿总有一种错觉,怕自己会错了师父的意,您……应当是同徒儿开玩笑的罢……”

“倘若你不曾会错意呢?”

柳澈深听到这话,上前的脚步停在原地,窗外微微拂过的凉风,吹过了廊间,颇有些静。

恒谦听到此话,眼睛微微睁大,在黑暗之中都能看见他惊愕的表情,“可我们是师徒啊,师父,这样不好,我们还是……还是像往日那样当师徒罢?”

“你觉得还能回去吗?”拈花微微起身,看着他叹了一口气,颇为深情的说,“子谦,为师也是无法,这世间所有东西都能控制,唯独情之一字,难以控制。”

柳澈深听到这话,修长的指间握着手里滚烫的碗,越发用力,原本就被烫红了的手指,越发深红。

恒谦往后退了一步,差点被凳子绊倒,一时再也说不出话,匆匆忙忙跑了出去。

拈花看着他夺门而出,在原地站了半响,提步迈出房门,看向了廊间黑暗中站着的柳澈深。

柳澈深端着药看着她,唇色都是苍白的,似乎端着手里的药,都已经用了他全身的力气。

他的声音很轻,近乎于讨好,似乎不想听她确认任何东西,“师父,药煎好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