欸,李明琅轻叹口气,把装着红豆牛乳茶的盖碗放下,把此去临州的一应故事,前因后果一并说了。

听到谢钰的真实身份是清河郡王,为查滇西王一案才假扮镖师身份藏身民间,张镖头顿时拍案而起。

“老子管他什么来头,他有皇命在身,就能参加比武招亲,占咱们当家的便宜?!不行,等那小子从临州讨逆回来,老子非要给他一顿老拳,让他给当家以死谢罪不可!”

李明琅听得头大如斗,额角青筋噗噗直跳。

她按揉太阳穴,有气无力阻止道:“张叔,我知道您是为我好,想给我出气。可他如今是天子宠臣,等讨逆平叛回来,又是朝廷肱骨,等闲靠近不得。您去得罪他,让咱们镖局一干老小也受牵连?”

“当家的说得不错。谢姑爷……不对,是清河郡王如今势大,镖局招惹不起。

况且,当家只是跟他定亲,并未有夫妻之实,更没有正式结亲。老夫回头就放话出去,说这桩亲事已经退了,过两年没人记得了,再给当家议亲。”林师爷长叹一声,山羊胡都被摸打缕了。

“咳。”李明琅掩嘴,清清嗓子,“就按林师爷说得办。云生镖局如今是官面上挂了号的,老老实实做白道生意就是。”

话都说到这个地步,张镖头和吕乐成也没有更好的法子。

走出书房时,张镖头口中仍是骂骂咧咧的,看到廊下小厮们玩闹遗落的核桃,气不打一处来,把核桃当谢钰踩得稀碎。

李明琅抚一抚衣襟顺气,以为这桩恩怨总算过去,却没想到,几日后云湘城中人人知晓了她已经跟谢钰退亲的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