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明琅轻笑:“多谢许叔体谅。听说您在王府领木料采买的差事,常在王府上下走动,可曾知道王府有何禁忌之处?”
“王府后院都是咱们这些人不能涉足的,王爷寻常处理公务的书房我也不能靠近,你问的问题,我没法回答。”
李明琅垂下眼睫,目光如电似的扫过许庄的指尖。
一双苍老蜡黄的手上,指腹却异常光滑,仿佛曾被灼烧过。
“许叔,您过去在西北军做火炮手,装填硝石火药,都要二十年过去了,手上的伤还没好么?”
许庄将双手揣进衣袖,手指蜷缩,坦然道:“那都是过去的事了。”
“我看不像。”李明琅冷笑,“右手的燎泡显然是新伤,许叔,这太平盛世,你一个王府管事,上哪儿去接触的硫磺火药?”
许庄面色一青,拔腿就跑,却被杨汾以挥剑鞘,照膝弯打下,当即跪倒在地。
他以头抢地,哀求道:“大侄女,看在你爹和我曾是兄弟的份上,就别再问了!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。你问,我也不可能说,这是要我全家的命啊!”
李明琅并非心肠冷硬之人,见他哭得凄惨,不能说不动容。
可是,话问到这个份上,她一旦心软,许庄定会找滇西王告密,到时别说找证据了,连累到谢钰身上,引得滇西王起疑,提早两年对中原出兵,那她就万死莫辞。
“许叔,您应该猜到我想问什么了吧。今日无论您说还是不说,都不会在王爷那落到好。”她眼一闭,心一横,狠心道,“哪怕你咬死了不说,去找滇西王把我逮了,我也会告诉他,是你告的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