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都说到这份上,吕乐成也不好再提,只得遵从李明琅的命令,关门闭户,把马儿都从马厩牵进来,守好镖局的财物。

沿街的店铺都大门紧锁,有运气不好的窗子都被人砸了,门上破了个大洞,货品被洗劫一空,拿不完的就七零八落散了一地。

临州百姓皆闭门不出,李明琅和谢钰策马疾行,一路上除了几个偷摸出来浑水摸鱼的,行人寥寥无几。

昔日的繁华散落,李明琅脸色阴寒,恨恨道:“那滇西王为了寻由头征兵,也不顾旁人死活。等咱们寻到他阴谋内乱的证据,定要让他好看。”

她瞥一眼谢钰,低声问:“宏生钱庄的账册,是你的人拿了?”

谢钰点头:“没错。不仅如此,在下还拿到了路掌柜藏在厨房米缸里的秘密账本。”

李明琅挑眉:“果然有这玩意儿。里头记了些什么?有什么有用的,一并说了吧。”

“都是这些年宏生钱庄作为明面上的傀儡,为滇西王府劫掠别地的官银、银兑洗脱罪责的记录。”谢钰道,“最近两条,都与云生镖局有关。”

李明琅握缰绳的手一顿,牙根咬得咯吱作响:“好啊,还真是他。”

“当家,在下晓得杀父之仇不共戴天,但滇西王在此地权势滔天,无论要做什么,一定要小心行事。”谢钰望向李明琅。

红衣猎装的少女低垂着头,揽住缰绳的手指白皙,手背因用力而绷出几道叶脉似的经络。

李明琅看着坚强,似乎无论遇到何事都能咬咬牙重整旗鼓,一往无前,但说到底,仍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