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,阿盆朵从病人在的大通铺出来,寥寥几句话就交代清楚病况。
那几位镖师是在早市摊上吃多了羊肉,克化不了,导致泄泻,因此才腹痛如绞,上吐下泻。
简而言之,就是不常吃的食物吃多了,再加上水土不服,于是中招。
镖局的人都难以置信,以为李明琅请来的蛊女在妖言惑众,可等几副方子下去,腹痛难忍的三位镖师逐渐恢复血色,也都无话可说。
“怎的,你还是要回去那个荒无人迹的寨子么?”李明琅送阿盆朵到旅店门口,“你们一家过得艰难,不如我白天去宝盂县衙门鸣冤击鼓,给雷家寨洗却数十年的冤屈?”
县令一职她再熟悉不过,一方父母官,三年两袖清风都能换三千雪花银。
但像宝盂县一样的地方,平日里一定没多少油水。只要她塞点钱,雷家寨名声一定能得到平反。
却不想,阿盆朵摇了摇头:“李当家,我晓得你是好心,但是,不必多此一举了。雷家寨就剩几户人家,即便澄清谣言,走的人也不会再回来了。等我阿哒走了……我也会离开这里。”
“你要去哪儿?”
阿盆朵道:“像你一样,去外边的世界看看。说不定,我也会嫁给一个行脚商人,走商运货的路上,也许会遇见你。”
李明琅哑然失笑,点点头:“那,到时见。”
夜色下,一个头戴面纱的红衣少女,一个青黑短打的苗族少女一同望向远山残月。
秋雨乍晴,送嫁的车队踏过杳杳山路,终于在一个午后看到远方绵延数里的巍峨城墙。
李明琅紧一紧缰绳,通体雪白的马儿前蹄高高抬起,嘶鸣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