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喜连忙替他脱掉鞋子,将他的两条腿轻轻抬上榻,又用蚕丝薄毯盖好,方才说到。
“不是呢,怀孕才不是对人的惩罚。”
他目光柔和了些,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,“若是没有父亲忍痛生下奴,奴哪能存在于这世间?若没有小郎的父亲生下小郎,您还能遇到家主这般好的妻主吗?”
孟桓被他眼中闪烁的父爱光环给震慑到了,没想到平时脑子里一片空白的文喜,还能有这感慨。
别说,这话听的他也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挺伟大的,当然,也只是一瞬间而已,下一秒他就被腰酸背疼和呕吐之意拉回现实。
他赶紧抬手搭在文喜肩上,抬腿往痰盂摆放的地方挪,空呕了半天也没吐出什么东西反倒把自己呕的眼泪汪汪的。
“什么好妻主!要是没有她我能这么难受吗?”
恐怕怀孕最大的好处就是不来癸水吧,剩下一切感受对他来说都相当负面。
文喜在边上不敢说话,只是殷勤的端茶倒水拍背,让孟桓无火可发,自个儿坐在那深呼吸等待呕感消散。
肚子里的小崽子最好到月份就乖乖出来,不然他就……哼。
想着该怎么威胁肚子里的崽,可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办法,只得叹了口气重新躺会榻上。
他除去乖乖等待生产,就真的什么也没法做了。
“你又在说为妻坏话。”温昭昀迈过门槛从外面走来,自己脱了身上沾着酒气的衣裳,又换了件干净的外袍,才走到榻边。
孟桓有些忿忿,“我哪敢说妻主的坏话,我说的不过是实事罢了,若是没有你,我用得着天天作呕,连觉都睡不好么?”
都怪她让他怀上孩子,还不让落胎,不然他才不会这般难受。
温昭昀没接话茬,而是从中衣袖子里取出一翠玉手镯,拉起他的手戴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