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渐晚,跨年夜即将来临。
唐芋和宋渺陪着宋家老两口看春晚,到十一点左右,两位老人家却早早就扛不住倦意睡觉去了。
唐芋原本也打算去卸妆睡觉,宋渺却突发奇想一般问她:“想不想见一见,云川人是怎么过年的?”
宋渺带她去了云川人最多、最繁华的广场。
广场中央摆着一只巨大的,用雪堆成的兔子,昭示着明年新春的属相。兔子后面是一座挂钟,宋渺拉着她,穿过人群,挤到兔子正脚跟下那一圈悬着的红灯笼前。
他抬腕看了眼时间,十一点五十,距离新年钟声敲响还有十分钟。
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,不知道是来自谁的。
宋渺拿出来扫了一眼,旋即笑了。
“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,是我姐。”他侧过身,拢了拢唐芋的领子:“她说,恭喜我们姐弟两个,都得偿所愿。”
雪又大了起来。
宋渺握住唐芋的手,捧进手心里哈着热气。
唐芋无名指上那块冻伤的红肿痕迹无意间落入宋渺眼中,他愣了愣,方要说些什么,唐芋无所谓地笑了笑:“这是我在咖啡店打工那年,常年把手泡进冰水里留下的冻疮。这有什么,和我身上练舞留下的伤疤一比,简直是小巫见大巫。”
宋渺眼底晕开一丝疼惜。
唐芋抓住那抹疼惜,连忙抽出手,盖了盖他的眼皮:“舞者不需要同情,只需要赞美。”
“好。”宋渺勾唇,“你在舞台上的样子,真的很美。”
距离新年倒计时还有三分钟。
唐芋被宋渺裹在怀里,仰头望着头顶那抹覆着白雪的红,轻轻阖了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