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女士的后院里什么都有,连种葡萄的藤架上都爬得满是枝蔓,唯独不剪花枝插瓶。
用本人的话来说。
花从离枝的瞬间,即成死物。
男人没多说什么,只面上露出些遗憾,临走还不忘把和他一样有挖墙脚心思的同行一并忽悠走。
倒是为唐芋省去了许多麻烦。
再之后便是些本市电视台的记者,以及一些打着校内社团采访的幌子,意图索要联系方式的同级生、学长之类。
唐芋盯着鞋尖,心生烦躁。
尽管她一再重复,家里没有花瓶去容纳这些花,一旁的桌子仍是堆满了花束。
那些花束用漂亮的玻璃纸包裹着,像精心矫饰后包装出的心意。花瓣上滚着露珠,尚且鲜活,实则早已步向枯萎。
等到人潮终于褪去,唐芋闷在胸中的一口气总算吐了出来。
她开始后悔听了文珏的话,掺和进这一桩乱糟糟的杂事中。
平白消磨时光。
她起身拉上入口的帷幕,脚尖一转,面朝那扇将将一人高的落地镜。
镜子细长又窄,照得她细瘦的腰线愈加盈盈一握。
唐芋侧腰,手臂背到身后,正准备脱下芭蕾舞裙,方垂落的帷幕外隐约漏进来一绺光。
紧跟着是几下轻缓的叩墙声。
“”唐芋停下划开衣服的手指,动作倒是没收回来:“请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