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!按先前的那老头所说,往拘缨国只需向西一直走便是,我们去知下城,大概也是同一个方向,”他看了看山顶上逐渐越来越高的太阳,汗水已经顺着脖颈流了下来。
人尚且如此,更遑论驮着着人在这逐渐滚烫的黄沙上行了许久的马匹,逐渐有气无力的呼哧着热气。
他便又道:“我看这马似乎不太行了,找个地方歇歇马吧。”
“这入眼净是枯黄一片,半点阴凉地方也没有,哪儿歇?”慕同尘已经全然不顾仪态了,撩起斗篷角擦了一把汗。
明知被愈来愈烈的日光灼的睁不开眼,只能眯着,“左右别停在这儿,先走吧。”
说完他已经示意容问驱马向前。
却在这时,一个脆生生略带怯意的声音打断了他,“看着太阳走吧,我和爷爷一直是看着太阳走的,还遇见过好大一块像伞的沙岩。”
阿巳比划着,目光单纯,好似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说了什么,更像是想到什么说什么。
慕同尘顿时眼睛一亮,全然忘记了此刻炎热,“真的?”
不管是真的假的,雪中送炭抑或是望梅止渴,这在眼下都是个好消息。
阿巳一团稚气地点头。
明知看着这小女孩半晌,感觉复杂,他答应容问不跟她过多接触,便没有接话。
却看慕同尘已经冲了出去,马匹歪歪扭扭的,他也跟着歪歪扭扭。
“我们也走吧。”他眯了眯眼,转头对容问道。
无论居心是何,阿巳既然还在他们手里,就翻不起什么大涛大浪。
几人背对着东升的太阳一直走,路上空旷一片,毫无遮挡,干燥的风剌脸,时不时可以看见马边上堆着几具因风吹而从黄沙中露出来的白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