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候他们最先看见的那个瘦的柴牙的结巴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,哆哆嗦嗦道:“头儿……”
这回倒不结巴了,只是要哭了。
“你给我起来!我西州男儿都是好汉子,输了便是输了,哭哭啼啼的也不怕你阿爹阿娘丢脸!”匪首挣扎着扭过憋的通红的脸,朝跪着的结巴训斥道。
说完这句,他又将头扭向明知,一脸视死如归说:“虽然三位用了妖术,不讲武德,但输了就是输了,要杀要剐随三位的便,只是不要伤害我的弟兄们。”
底下人听他这话,不禁悲从中来,口中无限眷念地叫着“头儿”,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。
他们这还没干什么,这伙人戏也未免太多了。
明知颇为无语,“行了行了。”
他被吵得头疼,摆摆手,“要杀要剐便罢了,我三人不过时恰巧途径此地,也不想惹火上身。”
一群沙匪跪在地上泪眼朦胧地看着他,这时候才堪堪停止了哭泣,露出一点喜色望着自家倒在地上的老大。
但这匪首似乎并不领情,大叫道:“我西州男儿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,不需要你可怜!来吧!不过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事!”
他一脸的视死如归,并不像是在开玩笑。
这下好了,一句话完,沙匪们又哭作一团。
明知后牙槽一紧,跟着就要骂娘“我说——”
却在这时,容问将他一拉,“阿知,这群沙匪常年行走大漠之中,想必对拘缨国和知下城之事多少知道一些,不如问问,也免了与他们多费口舌。”
他想了一会,觉得这是眼下最好的方法,便召出了赦罪,走到匪首脑袋前,蹲下,“我瞧你这么着急寻死,不如我们打个商量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