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面还跟着多日不见的容问。
见着容问的那一刻,他脑中有根弦啪的一声断了。
那种情绪像汹涌而来的洪水将他淹没,让他慌乱不已。
“阿知。”容问像他缓缓走过来,今日换了一身繁复的黑袍,整个人贵气逼人。
这人每走一步都和着自己的心跳,像是踩在他心上走来的一样。
他几乎不敢与他对视,长吸了一口气,好半天才缓缓抬眼,笑了一下,“外头下雪了。”
“冷吗?”他发上落了一层薄雪,容问替他掸干净,问道。
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,他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,摇摇头,“等久了吗?”
“没,该去接你的。”容问将他冻得冰冷的手拢入掌心,搓了搓。
“跟我来,阿知。”他道。
跟着他走过一重重张牙舞爪的纱幔,卷耳脖颈上的铃铛声再周围的空旷中显得悠长遥远。
直到走过了一条长长的廊道,容问才带他进了一个房间。
“到了。”他松开他,笑说,“阿知随意坐。”
房间中央置着一张矮几,左右各搁了两个软蒲团。桌上放着几盘鲜果点心,旁边有个炭炉,一个黑色小壶坐在上面,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。
屋角插着一丛姜花,炭火一熏,满室暖香。
明知环顾一周才发现,这地方原来不是个房间,而是个露台。
四周垂着白色纱幔,夜风一吹就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底下蒙蒙茸茸的深谷。
再远,整座大忘山可尽收眼底,甚至远处的勿州灯火都可窥得一二。
“这地方很好。”他坐在了矮几一侧的软蒲团上,由衷地赞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