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礼衡猛地睁开眼,待看到周围的环境时,才又慢慢地靠回椅背上。
“怎么了?”长荇问。
“没事,到哪了?”男人的声线有些哑。
“快到了。”
“嗯。”
手机铃声响,温礼衡接听,那头传来温正琳的声音,“听说孟妗妗徒手接了刀?救了你?”
他们在商场出事的那一刹那,有知情网友就爆到了网络上。
“啧,老太婆真狠,找了这么个人,演了这么一场戏,让孟妗妗误以为你要被刺了,徒手给你接刀,结果是醉翁之意不在酒。”
“透露点东西到检察机关,帮我给她找点事情做。”温礼衡蓦然出声打断她的话。
听着电话里头男人声音的哑意,温正琳微微一愣,“怎么?心疼了?”
“去做。”
两个字结束了电话。
心疼?
怎么可能?
他不会心疼弱者,也没必要。可萦绕在他心头的还是止不住的气恼和烦躁,为什么她的背后之人没有教她防身术,又为什么她的背后之人没有告诉她不要犯蠢?
是的,蠢。
温礼衡以为,自己都没把握将自己护得毫发无损的人转而去护别人,真是愚蠢到不自知的行为。
纵然如此想,可那满眼血光的场景还是挥之不去,小姑娘闭着眼,面色苍白地躺在他的怀里,那只手怎么也止不住滴落的血,染红了车厢。
空气里似有若无的血腥气萦绕鼻尖,带得他那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躁意又蠢蠢欲动,重新焦躁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