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右脚好像扎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,钻心的疼。
沈溶月打开手机的手电筒,照了照。
不知哪位没公德心地把酒瓶碎渣丢在地上,她一脚踩上去,划破了皮。此刻脏兮兮的脚底板渗出了血,又冷又疼。
沈溶月从小手袋里拿出纸巾,单脚站着,小脑袋夹着伞,小心翼翼地擦拭伤口边缘的小石子。
不知从哪儿吹来一股妖风,伞柄往前伞面往后,重重地敲了她的下巴一下,随后瓢泼似的大雨直接淋了下来。
沈溶月一边用手背揉着下巴,一边擦着脚,忽然鼻子一酸,发泄似的把伞扔到树底下,蹲在地上哭了起来。
正当她哭得不能自已时候,身后亮起了一束光。
沈溶月回过头,不适地用手挡了挡,雨幕中一辆轿车徐徐向她驶来。
接着就在她身旁停下,漆黑的车身粘着雨发着冷而幽静的光。
她停了哭,单脚蹦跶了几下,吸吸鼻子,望着车后座门打开的地方。
质地考究的皮鞋,裁剪得当的西装裤。
少年身着白衬衫,最上面解开两粒纽扣,露出精致的锁骨。
他撑着黑伞,伞面向后斜时,沈溶月见到了一张冰冷艳丽的脸——
皮肤很白,墨发,眉峰凌厉,眼尾狭长而上挑,几分薄情几分冷淡。
他握着伞柄的手往沈溶月那边倾,单手插在裤袋里,樱花似的唇像浸润了玫瑰汁,优雅地上下轻碰:“上车,我送你回家。”
他的嗓音醇而不烈,犹如春天酿的清酒,剔透干净。
沈溶月很快认出了这个人是谁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