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作息表规律健康,每天早上必去跑步,烟酒绝对不沾,饮食也讲究得像坐月子。
他虽然不说出来,但是谁都知道,他是想给女儿健康的肝。
终于快到手术的日子了,我的担忧也上升到不可复加的地步。
我一遍遍地和医生确认女儿的状态是否适合手术,又寸步不离女儿身边,免得她一个人的时候胡思乱想。
医生说目前女儿的血型库存足够正常手术供应,如果万一有什么差池,还有司徒泪这个人体血库,可以为女儿输血。
可是我却总感到不安,心慌得厉害。难道是因为司徒泪吗?认识他这么久,他给我的感觉总是个不确定因素。
手术前一天晚上,女儿很早就睡了,我却怎么也睡不着,越是忧心的时候就越怕孤独,于是就想找司徒泪去聊聊天。
他也早就听从医生的安排住进了医院,为的是做些调理以保证供体质量。
他不在病房,我在活动室里找到了他。
他穿着病号服,孤单地坐在排椅的末端,低着头凝视掌心的手机。
他刮了胡渣,可是因为很长时间没有理发,长长的刘海垂到了额前,遮住了眼睛,我只看到他清秀的下颌和挺括的鼻梁,还有不断翕合的嘴唇。
昏暗的灯光在他身上撒下斑驳的影子,我看到时不时地会有晶莹的水珠,从那片遮住眼睛的刘海里滴落下来。
我该不该打扰他?
“还没去睡吗?”还是忍不住说话了。
司徒泪慌张地揉了揉眼睛,然后笑着对我说:“吓我一跳,我……我在看恐怖片呢。”他边说边连按了几下手机的返回键,然后极不自然地挺直了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