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上疼的举步维艰,死死咬着牙忍着愣是走了出去。
——而后折腾了两个小时,才到了岛田区叔叔江势那里。
江势傍晚才收了菜摊回家, 在门口就看到蜷缩在楼梯角落里的男孩,男人心中顿时‘咯噔’一声。
其实江祁主动示弱过来找他的场景不常见, 但少年灰色的短袖肩膀处渗血的模样却很‘稀松平常’。江势皱眉,走到他面前, 居高临下的问:“你爸又打你了?”
江祁抿唇,没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。
他只是在僵持半晌后,声音低低的问:“叔,我户口还能转到你名下么?”
江势愣了下,语气里竟有些迫不及待的惊喜:“你说真的?”
男孩嗓子有些哑,沉闷的‘嗯’了一声。
江势这才让他进了门,婶婶关月正好从厨房里出来, 她用围着的围裙擦着手, 见到江祁就是一怔,随后看到男孩肩头上的红痕才回过了神。
“啧,造孽。”关月啐了一声, 把江祁拉过去撕开他的衣服——少年肩头上一道深深的伤口皮肉翻着,正不住的渗血,一股子腥味儿冲上鼻子,弄的关月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。
可他们干惯了活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,江祁肩上这道伤口是被人用镰刀刮的。
而从颈上向下望去,男孩白皙骨感的上半身密密麻麻的都是疤痕,烫伤,刀伤……数不胜数,旧的未去,新的又来,从而层层叠叠的布满了半个身子。
江势和关月都知道,这是江权的‘杰作’。
女人的心到底还是比较软一些,关月叹了口气,伸手揉了把江祁的脑袋:“去医院缝针吧。”
以往江权耍酒疯,在江祁身上留下的伤轻的他们自己能处理也就处理了,遇到这种重的,不去医院还是不行。
江祁沉默的点了点头,乖巧听话的像只流浪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