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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个容越听闻不对劲,跟着冲了过来,便也亲眼目睹了这幕让他目龇欲裂的画面。

“怎么会这样?出什么事了!小宛!”他脸色剧变,踩着血水瞬身过去。

阮宛浑身都被血水浸透,而两只手手腕上此刻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出新鲜的血液,那色泽更浓、更深,汇成涓涓细流,淌在满地可怖的红色池水中,渐渐晕染开。

自从阮宛在上个世界里以身殉剑之后,容越以为自己那颗冰封的心早已变得刀枪不入百毒不侵了,却不曾想来到了这个世界,那份悸动重新复苏之后,这颗心会又因为阮宛而被伤得千疮百孔痛不欲生。

三次了,这是他第三次亲眼看着阮宛在死亡边缘挣扎。

他将双手轻颤着覆在阮宛的手腕上,温和的神力缓缓渗入进伤口,慢慢止住了血,也让伤口黏合住,不再裂开流血,只是却无法抹去那两道狰狞碍眼的伤痕。

两道伤痕静静地贴在阮宛的手腕皮肤上,也成了两把插在另两个人心上的尖刀,并且可以想见,就算随着时间流逝,伤痕变浅,在心上的尖刀都不会消失了,它们会永远存在。

……

阮宛在容越推门进来的时候就有些神志不清了,他前些日子的身体内耗太过严重,划在右手腕的第一刀又下了死手,伤口深可见骨,动脉血管破裂,即使救治及时,流的血量也超出了他身体的承受范围。

他知道容越肯定被吓到了,但从浴池中被抱出来之后,身体就似乎失去了知觉,软得一丝力气都没有,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,慢慢沉入冰冷的黑暗中。

等到他的意识终于在混沌中漂浮了很久,感受到眼皮的重量后,尝试着缓缓睁开眼睛,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。

房间里光线昏暗,容越站在床边,握着他的手臂,在给他注射着什么东西,看针管里的液体颜色,应该是营养液一类的东西。

阮宛眼睫跟着煽动了几下,唇边立刻沾了点清水过来,另一个人正在给他喂水。

不用刻意去感知,他都能知道这两个人的心情有多差劲,脸色就跟死过一次一样,多了股暗沉沉的郁气,饶是阮宛跟容越都相处过几个世界了,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他们好受一点。

似乎不管说什么都非常无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