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,先走一步?走去哪里?”阮宛愣愣地问。
他可不认为这个“走”真是用脚“走”的那个意思,这话听起来,倒更像是临终遗言,生硬威胁中又带着一丝诡异的苦口婆心,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。
阮佟看他一眼,眼中酝酿着誓死不退的决心:“这剑从远古传到现在,剑魂早已经没有了,空留浩瀚的力量在里面,所以不受管束,也桀骜不驯,很难逼它认主,但只要有人以身殉剑,以身魂为祭,愿意永生永世困在里面,不得超生,便可以短暂地令宝剑平静一会儿,而父王就可以趁此机会收服它,将宝剑的力量为我魔族所用。”
“所以……你是要自己以身殉剑?”
“是!”
看着阮佟坚定不移的眼神,阮宛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,换个角度想,这可真是个好儿子,也是个魔族的好皇子,但他注定理解不了,也无法与他站在同一战线。
“但容越也明白这个道理,到时候一定会阻拦,”阮佟又说,“如果我失败了,你必须得顶上,知道吗?你是魔族的皇族血脉,也不会有二心,这里除了我,能为父王出这份力的就只有你了。”
“……我明白。”
他怎么会不明白,这就是他来这个世界的目的,是他的宿命,他躲不过去的,也不能躲。
……
天空之上,容越已经和魔王阮枭打得如火如荼了,阮枭在强行开启灵脉的时候就受了点伤,又没能在发现宝剑的第一时间收服它,失了先机,魔力还有了伤损,与容越对战之初尚能勉强强撑着,时间一久,就开始显露出疲势,一个失神之后,便开始被逼得节节败退。
但奇怪的是,这次与容越交手,这位神界战神对他的杀意好像少了许多,出手也并不是次次杀招,似乎没有要趁此机会将他毙命的想法。
阮枭有了喘息的机会,跟容越又缠斗了几十招,余光瞥见在天际不断盘旋作乱的青铜古剑,眼底闪过一丝阴郁的狠戾,咬牙爆喝一声:“阮佟!”
阮宛被他这声喊叫吓得身体猛然一震,就看见站在身旁的二哥也立刻绷紧了肌肉,周身魔力上涨到了一个不计后果、没有退路、近乎爆体的地步,然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化作一道流光,不顾一切地飞身往青铜古剑冲去。
真是疯了……
阮宛定定地看向远处的容越,到了这种时候,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,能看一眼是一眼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