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静静地对视回去,猜想着容越第一句话会说什么。
是骂他?还是讽刺他?
但容越却突然低头看了半天手中捏着的红布,蓦然笑了一声:“我刚刚好像在给我的新娘子揭盖头啊,你正好也是红衣,像待嫁的新娘,你觉不觉得?”
“……不觉得,”阮宛垂眸,脸色在月光清冷的银辉下愈发显得苍白,“你刚才给我盖住之后,又做了什么?你伤了他们?你可是神仙。”
“那你莫不是忘了,我是司战争和杀戮的战神,情急之下伤几个凡人还是没有负担的,别把神仙都想得那么正气凛然,至少我不是,至于那些业障报应,在我身上已经早就数不清了,我不介意多几宗罪状。”
“这次在皇宫是不小心闹大了一点,”容越的表情很平静,“不过灵脉就快开启了,我也有足够的理由出现在那里,没弄出人命,后续还是很好解决的。”
听到“没弄出人命”时,阮宛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抖,随即偏过头冷嗤一声:“那小宫女太吵了,我本想一剑杀了她的,要不是你——”
“是吗?”容越冷冷打断他,一双黑沉沉的眼睛死死盯着阮宛的脸,似乎是不想错过对方表情的每一个细微变化。
“那我将剑打偏的时候,为何没有察觉到那上面有任何的杀意?”
容越抓着阮宛的手,语气一点都没有放软,步步紧逼:“而且你看到那小宫女流血的时候也很害怕,眼神都空了,别想抵赖,我看得清清楚楚,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给你蒙上红布?”
“我没有!”阮宛狠狠甩开他的手,眼底闪过一丝难堪,拼命维持着脸上的冷意:“我看你才是癔症症状不清吧,战神殿下,你才认识我多久啊就自以为这么了解我?简直太可笑了!”
容越盯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波动,那样深邃冷静的眼神像是能够看透世间的所有谎言,任何的借口在他面前似乎都无处遁形,阮宛用尽全力攥紧了拳头,才没在这样的眼神中后退一步。
但容越开口了。
“你根本不想伤人,那不是你的本意。”
“那一剑我本可以阻止的,但我自私了,这是我的错,不关你的事。”
“你是不是在担心身体里的伤?所以才想和我保持距离的,不用担心,我已经找到治好你的方法了,你不会死的,你会和我活得一样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