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整个顶层都算是容越的办公室,没有其他人,电梯里出来就是两个干净的工位,一个工位是张潇的,一个工位上没有人,大概是容越的另一个秘书,而往前走一点点,就是一整块玻璃墙的屋子,里面拉了百叶帘,看不清楚。
张潇去给他拿东西了,只剩他和容越面对面站着,他心里有鬼,不敢抬眼看人,但好在容越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叹息一声,摸着他的后脑勺揉了揉,又像没揉够似的捏了捏他的脸,亲昵喜欢得毫不掩饰:“那你乖一点,坐这里等等,我很快就好,想进来随时都可以进来,好吗?”
“好。”
阮宛推了他一下,把人送进办公室之后转过身,正正看到不远处的张潇脸上一脸天塌了的表情。
张潇:没想到啊,老板投敌了!
天知道她刚刚去拿这些容越从来不看一眼的零食时,底下那些八卦的员工们差点把她扒下一层皮来,好不容易脱身上来了,又瞧见这样一幕要命的。
她头重脚轻地飘过来,把托盘颤颤巍巍地放在休息区的茶几上,很快又恢复了那抹公式化的礼貌微笑,只是这笑意多少带了点儿勉强的味道:“阮……先生,我把公司茶水间的零食每样都拿了一点,您看看有没有喜欢的,没有的话我再去买。”
“不用了,”阮宛瞥了眼那盘花花绿绿的东西,塞了几颗白巧克力到裤兜里,捏着手机往电梯走:“我同学找我有点事,麻烦你等下告诉容越一声,我先走了,过会儿再和他联系。”
他不顾张潇愕然的表情,匆匆坐电梯下了楼,招了个出租车,往预约的医院去。
路上还给刘秘书打了个电话,问他知不知道免军训的事。
“免军训?我知道啊,还是阮总亲自给你们年级主任打的电话,说是你从小身体就不好,还有一点凝血障碍,要是不小心晕倒摔伤了,情况会比一般同学要麻烦,而且你自己不也闹着不想军训嘛,怎么想起问我这个了?”
“哦哦哦,知道了,我就突然想问问你们怎么跟学校说的,没事了,拜拜!”
他挂掉电话,心脏跳得砰砰的,坐立不安,到了医院下了车还有些恍惚。
他第一次一个人来医院做这种检查,这会儿心绪也不定,本来有点慌张的,但医院的工作人员都很专业,确认了他的名字之后,便一路带着他去抽血。
过程很顺利,抽血的屋子安安静静的,医生看他年纪不大,细皮嫩肉的惹人疼惜,扎针的时候还说话吸引他注意。
但阮宛的注意力都放在兜里的手机上面了,手机没有响过,可能容越还没有从办公室里出来。
抽血倒是不太疼,只是用棉签按压的时候却老有血渗出来,他懒得一直按着,跟医生要了张创可贴贴着,就把手放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