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宛垂着眼由他捏,无声地笑了笑,自己什么时候生过他的气。
身为摄政王,容越自然有资格质疑他的决定,更何况,连他自己都知道杨修文赢不了。
低沉的嗓音又在耳边响起:“你想让杨修文立军功,可以,我会帮他。”
阮宛倏地攥紧衣衫,抬眼看他。
“但其他事情不可以,”容越的眼底泛着阴沉的戾气,在昏暗的烛火中,更显出几分癫狂,“他要建功立业,要加官进爵,要荣华富贵,我都可以帮他,但你不能再和他见面,一次也不行了。”
阮宛被那道炽烈浓郁的目光震慑住,怔愣地看着,差点忘记了呼吸。
这句话说得强势偏执,染着长期浸润沙场的杀伐决断意味,但说话的人说完之后,却又低下头温柔地吻他的唇,小心翼翼地问他:“好不好?”
面对这样足以震颤他的感情,他没法说不好,况且杨修文上战场之后,后面的事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,见与不见都并没有多大区别。
他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,清楚地感觉到容越埋在他颈侧深嗅的呼吸骤然变得粗重起来。
阮宛微微失神间,已经被容越摁进了被褥里,细密缠绵的亲吻疾风骤雨般落下来,将他的所有思绪想法通通给碾碎。
……
二十日后,驿站送来前线的战报,杨修文率领的大军节节败退,现已退至北境。
容越是第一个看到这封战报的人:“退至北境?边境那两城已经失守了?怎么可能?”
副将林平也难以置信:“是啊,而且将军不是已经修书,将如何制衡铁娘子的战法告知那杨修文了吗?就算他缺乏经验,运用不及时,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兵败吧?”
容越仔细看了军情急报里面的详细描述,眸色阴沉,冷嗤道:“那个废物,根本没有用我写给他的战法,心比天高呐……”
“好在梁国军队并没有乘胜追击,看来五皇子确实是只想捞个军功就完事,只是没想到这次遇到个草包,这军功可捞得大了。”林平叹气,“这小子也太自负了,现成的战法都不用,将军写了好久呢,看他回来陛下会怎么罚他!丢了两座城池,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……”
容越把军报随手扔在桌上,仰头看了眼黑压压的天色,心里浮起了些不好的预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