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太习惯赤身裸体地被人伺候,这种泡汤泉的时候,身上连件寝衣都没有,怪难为情的,每次时间一到,伺候的宫人们就会退下,他自己再慢吞吞地爬起来穿上里衣,由于动作慢了,好几次都差点受寒。
在水里多磨蹭了一会儿,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,阮宛晃了晃脑袋,摁了下有些泛疼的心口,缓慢地从池里起来,将纯白的丝缎长袍披在身上。
皇帝的服饰大多是明黄的,偶尔看一次还好,看久了就觉得晃眼睛,龙袍他自然管不着,但在这种贴身的寝衣上面还是有点话语权的,便换成了自己喜欢的白色。
身子泡得愈发软了,没什么力气,他懒得将水擦干,索性湿着头发,踩着一地的粉白花瓣就往外走。
可思绪想得过多了之后,精神就有些恍惚,还没走两步,双腿一软,便踉跄着往地上栽去。
糟了!又要摔了!丢人呐……
他闭紧眼,但意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出现,取而代之的,是腰间一条紧实的手臂,将他牢牢环住,用力地捞起来,圈进怀里。
阮宛对于这样被拥抱的感觉已经很熟悉了,不用抬头,他就知道是谁: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容越没有立刻回话,而是将他抱到一颗几人粗的桃树下,那里安置了一个软塌,铺着很厚很软的垫子。
将他放上去之后容越才开口:“泡汤泉有利有弊,容易犯晕,我怕你晕倒,摔了之后会磕着碰着。”
身上的薄衣衫沾湿之后便紧紧贴着皮肉,他此刻侧躺在软榻上,湿漉漉的一身,穿了跟没穿差不多,腰臀蜿蜒出诱人的弧度,裸露出的一截小腿和赤足莹白如玉,不染纤尘,就连沾染到肌肤上面的粉白花瓣都像是在亵渎。
仿佛花海蜜池里被猎手寻到的精魅,浑身上下每一寸地方都在诱人沉沦,让人恨不得将他揉成一汪温香的水。
他闭着眼睛微微一抖,身上立刻多了一件玄色外袍,带着暖暖的温度。
脱去外袍的容越气势不减,更显得身姿挺拔冷峻,站在他面前,遮挡住了大片的阳光。
阮宛从他的话里忽然想到了什么,嘴角往上扬了扬:“原来朕每一次在这里泡汤泉,你也都在暗处守着?”
没有声音,大概是默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