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凛沉默了一下，似乎在组织语言，又似乎顾虑着什么，终于还是开了口：“大学第一年，等等我吧，谈恋爱什么的可别走在我前头。”

他本来不想这么说的，以他对韩可的了解，他有些懒惰又不喜欢顺从别人，去了大学估计也是延续高中的生活方式，除了学习的其余的时间多半得耗在寝室里，几乎不会有和其余人接触的机会，白凛可以说自己能确定韩可去了大学以后一定会这样，可是他又不敢。

“什么时候能谈个甜甜的恋爱啊！”

“今天又有人跟白白告白了，怎么没人找我呢？我难道长得比白白丑吗？”

“哇今天有小女生找我了，吓得我都没敢搭话，不过还是拒绝了，谈恋爱什么的等大学再说吧。”

“毕业啦，是不是该去大学迎接我甜甜的恋爱啦？”

……

许多许多，白凛听到的韩可内心深处的声音，他明明是那么一个乐观开朗的人，白凛却总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那么一份渴望和希冀，他很想找到一个人陪在他身边，如今是白凛，可白凛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想要换掉他。

害怕，恐惧，白凛本不想这样说，可是因为这些情绪，他还是说了。

他得离开一年，若是一年以后他的身边有了别人，他一定会疯掉的。

所以哪怕可能会透露点什么，他还是想说出来，韩可答应他的从来没主动打破过，他只是想给自己一点念想而已。

更何况，他要离开的时候，韩可似乎全然不知情，他早就忘记了。

韩可愣在那儿，有些无措地放下了手上的蟹腿，忐忑地看向面前的白凛：“等你……你要去哪儿吗？”

白凛只是静静地看着他，眼神中多少浮现了几分难过。

韩可讷讷地捏了捏手指，脑海中突然涌上了许久之前的记忆：“是特训吗？”

白凛点了点头。

韩可一时间都不敢再看白凛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