彼时的他刚举起那个瓷花瓶,亮银色的冷兵器呼啸而来。
“铮——”
这是刀尖嵌入到地下的声音,也是让于舜一浑身的血液都变凉的声音。
清澈的刃面隐约照出了他鼻尖冒汗,诚惶诚恐的狼狈样子。
他缓缓蹲下把花瓶送到地上,感觉手心濡湿,连头也不敢抬。解炎似乎很忙,见人放下了花瓶也没有多加为难,留下一句“别砸了”就直接拔刀走人。
只留下于舜一一个还沉浸在自己是不是要被杀掉的余韵里。
这份恐惧支撑着他在之后的大逃杀里憋着口气一样地蛰伏周旋,只要能活下来就可以使任何阴谋诡计,成功活到了现在。
但想也知道,他的梦魇还没除。
这回是他跟解炎的第二次见面,一打眼他的精神就隐约有了崩溃迹象,被揭穿身份更是控制不住自己恶言相向。
这是个卑劣的恶人,你根本不用害怕……他安慰自己。
但解炎出声还是让他浑身一颤。
“所以呢?”解炎说。
“什么……什么所以……”
解炎的语调平静,听不出情绪,“所以你现在这是站在道德高地上指责我,想要为谁讨个公道,还是单纯地只是享受站在我面前疾言厉色大义凛然的快感?”
于舜一张了张嘴,没发出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