仲夏?是说她儿子吧。部队里当首长,应该能弄到药。原书里好像提到过他,几年后被下放回了这里,好像还带着个吃奶的娃娃。后来他救火死了,得了个英雄的称号,死后光荣下葬。只不知留下那一老一小日子该怎么过?
书中的路人甲,此刻却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。顾言发现自己思维又在发散,心弦不由自主被牵动。抬手拍自己一下,让思想回到当下。
咽喉发炎,急性的还是慢性的?顾言拿出手电,让老太太张嘴。强光手电下,她这回清楚的看到老人的咽喉有白色的小点。这是化脓了啊,扁桃体化脓,难怪烧的这么厉害,中药效果也不明显。这种急性的炎症,还是得抗生素才能压制。
拿出阿莫西林扣了两粒,给老人倒了杯水。“公社一位在县城有亲戚的大姐给我的,这药专治你这病。赶快吃了。”
“是吗?”老人虽在询问,实际手上好不迟疑的将顾言给的药送进了口中。瘫痪多年,死亡早变成了奢求。她压根没想过谁会害她,对顾言一丝防备都没。
很快老头回来,带来王大夫给开的中草药。听老太太说了情况,他望着顾言的眼神带着审视。顾言将两板药给他,他没问她也懒得解释。爱信不信吧,要吃还是要丢都随你。
因为一个背影,你我两个陌生人牵动了缘分。若因为一盒药而斩断,那也……那就算了。
她带着俩孩子离开,老汉拿着那两板没有任何说明的胶囊研究一番。老太太已经吃了两粒,老头决定静待效果。他们与这小媳妇无冤无仇,害人的代价又那么大,她不可能害他们。
至于这药的来历,她说是旁人给的,那就是旁人给的。若真能治病,老汉感激不尽。
后世大单位的抗生素,比这时代输液用的密度都大。而且阿莫西林是青霉素的好多代产品,充分发挥了它好的一面,副作用基本没有。那效果……
中午一次,晚上一次,都不用等第二天,当晚她就退了烧。嗓子也没那么难受,身上那种乏力的感觉也消失不见。
“好药啊!”
老两口感叹一声,均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感激。庆幸自身的好运,将对药物的疑问压在心底。公社都缺的东西,这小媳妇是咋弄到手的?这个问题不要问。给恩人增加负担,不是一个有良心的人该干的事儿。
“把上个月寄回来的麦乳精给她吧,她孩子小,瘦成那样奶水肯定不够吃。”
儿子每月都会按时邮钱,麦乳精、红糖、饼干之类的东西有时候也会邮寄或者托人给他们带。老头闲不住经常在队里上工,他们的日子挺宽裕。
“行,我给她送去。”